异族青年坐在床边,上身不着寸缕,只有胸膛上垂饰着繁复华丽的蛇形项饰,而下身却掩着光彩润泽的蓝色衣料,波浪形的下方边沿露出一双白得发光的双脚。

    姜思钰也惊讶的看过来,他记得之前在阿尔戈斯人住所的时候,阿爹短暂的变回人形,身上是没有衣服的。

    “这不是衣服,”姜流云站起身,下身蓝色的衣料随着他的动作闪烁着金属般的微光,“是鳞粉。”

    姜思钰惊叹出声,“阿爹能把蝴蝶时候的鳞粉变成衣服吗?”

    姜流云略一点头,“如今只能化出很少的部分,之后还需要多加练习。”

    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,他只是在变为人的时候在心中想象着留下身上的鳞粉,尝试将变化之时体内产生的那股热流驱使到体外,不过是突发奇想的试验而已,没想到竟然可行。

    虽然只成功了很少一部分,但多尝试几次,应该就可以摆脱每次运用这能力后无衣蔽体的窘境了。

    “阿爹好厉害。”姜思钰忍不住扬起唇角,脸上都是叹赏的喜悦。

    自从从那地下石室出来,姜思钰总觉得现在的阿爹和过去越来越不一样了,好像每次都能带来各种神奇的惊喜。

    凯厄斯扯了扯嘴角,干巴巴道:“嗯,很厉害。”

    姜流云在桌旁坐下,伸手取过姜思钰腰间属于自己的那根银笛,在笛尾轻轻敲了两下。

    一条银白色的小蛇从笛子尾部的孔洞中滑溜了出来,一动不动地瘫在木桌上,宛如一条死蛇。

    姜流云伸出手指在那细软的蛇身上辗了辗。

    小蛇细长的尾巴弹起,缠住了他的手指,尾部还不高兴的在他手指背上拍了两下。

    姜流云心中有数了,转向姜思钰,“把青白也叫出来。”

    他记得当时青白和金白一样都被塔拉萨伤了七寸,虽然及时逃脱了,伤势却也不轻,也不知道如今休养得如何了。

    青白从笛管中滑出,轻轻蹭了蹭姜思钰的手指,紧接着也如同一条死蛇一般瘫在了桌上。

    姜流云父子二人出事后,留在弗洛瑞斯神庙内的东西并没有人动过,离开克里特岛之前姜流云便请凯厄斯帮忙偷了出来。